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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晦气 317. 闻钟 (第2/2页)
去,说是原、被告私下里协商好了,案子撤诉,原先查冻的要马上去解冻掉。 解冻比查冻快多了,金法官去橘子洲头多次了,就回宾馆休息,叫阿明自己去游玩。 天气甚是晴朗,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正舒服。橘子洲头很大,里面亭池间缀,小桥流水,花木扶疏,幽香随风。西望层峦耸翠的岳麓山,东眺栉比鳞次的城市风光,两边碧水东流,水鸟翱翔,不少渔舟在江中荡漾,尤其是***高大英俊的塑像,面对着滔滔湘江,令人抚今思昔。 “老公,你这个月连着去了两趟长沙,光是出差费就一千多了。”冬萍道。 “出去坐飞机,乘高铁,有吃有喝,住得舒服,玩得痛快,又有钱儿进帐,可惜我是个车夫,不然,像其他小阿临一样,天南海北地跑,做做也真的不错。”阿明道。 第二天一上班,灌入阿明耳朵的话语全是酸溜溜的。 “阿明,你现在挣两份工资了。” “阿明,烟儿吃不光,好分给大家吃吃的,表一个人闷吃。” “阿明,你当公务员了,我们现在要拍你马屁了。” “。。。。。。” 其他驾驶员冷一句、热一句,阿明知道他们眼红他出差,也不把他们当回事。 “阿明,你出去出差,开囚车的、机动班的,还有给领导开车的几个人跳起跳倒,吵到戴主任、宋队长那里去,说执行一局、二局的六个驾驶员出差多,要大家轮流开开才公平。戴主任、宋队长没答应,开囚车的潘师傅扔出钥匙不要做了。”任师傅对阿明道。 “在执行局开车是领导安排的,出不出差同他们啥个搭界?”阿明也气恼。 “这几个草庵村、沈家村的瓜伯伯1,牢牢经过手,袜儿当枕头2,肚量极极细,一点小钞票看得十十重,我们多了点出差费,就眼红出血,叫起叫倒。唉!人搞人,搞死人!” “我们蹦来赶去天墨墨黑跑得辛苦他们闷声不响,去了两次长沙就乌珠弹出叫要公平,不公平的事多喽!” “那是,退休双轨制,长工老爷做满三十年好退休,他们不去叫叫,却到我们头上来竭叫皇天,真当气煞!” “任师傅,他们到我耳边来说,我都把他们当放屁的,去理他们,自己也是62了。” 游鳞斋学友方元通知阿明,周日在南屏茶楼开同学会。 那茶楼是个自助茶楼,是方元的一个朋友开的,环境甚是幽美。对面是高耸入云的雷峰塔,旁边是古木森森的净慈寺。这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,百花齐放,绚烂夺目,阵阵浓郁的花香扑窗而入,还有悦耳动听的鸟鸣声,令人陶醉。 二十几个同学陆陆续续来了,有的已是满头白发,有的则秃了头顶,一个个都是老态龙钟样。有个同学姗姗来迟,原来他找不到停车位,七转八寻就耽搁了时间。 “开车易,停车难,烦死人!” “景区路堵,很大原因就是停车不畅。” “停个车,一小时就要十块、二十块,发黑心财呀!” “少造几个楼堂馆所,这老大难问题就能缓解了。” “。。。。。。” 学友们纷纷议论开了。也确实的,不要说这春光明媚的双休日子,即便是炎夏寒冬,西湖边儿的几条老路总是堵得贴贴实,单双号行驶也好,单行线行驶也好,都无济于事。 “阿明,像你的警车就可以随处停了吧。”方元道。 “早几年可以,现在风景区不能乱停了,双休日更是不行,要是被拍照传到网上去,不是执行公务,那就死翘翘了。”阿明道。 “现在风气大有改观,***治国有方。” “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。这样继续下去,中国就有希望了。” “反腐倡廉,从严治党,不忘初心,砥砺奋进,老百姓越来越有奔头了。” “。。。。。。” 学友们又纷纷为社会风气、人的精神面貌改变而赞好。 当年大家钱江夜读,就是为了建设四化、振兴中华而孜孜不倦的。弹指一挥间,三十多年过去了,学友们各自在大浪中经历了浮浮沉沉,如今人到暮年,终于盼到了官清风正、公平公正的盛世到来,自然欣喜溢于言表。 钓鱼岛、南海仲裁、打虎扑蝇是茶叙的热点,学友们或忧心忡忡,或激昂慷慨,甚是热闹。 “人生七十古来稀,活到今天算福气。小酒一杯牌打打,太阳晒晒等死日。” 游鳞斋十人中年龄最大的午言早几年风瘫进了敬老院,排行第七的柴雄不久前得胰腺癌走了,第二的文韧年纪刚好七十,也有点老年痴呆,大家谈论时事,他漠不关心,靠在窗边晒着太阳,摇头晃脑地吟着歪诗。 太阳升到了中天,阳光洒照在净慈寺钟楼的琉璃瓦上,折射出晶亮亮的光。门口的几株百年老樟郁郁葱葱的,新生出来的叶儿翠绿绿的,不时传出脆生生的鸟声。洪亮的钟声响了起来,一声又一声,声声撩拔着阿明的心弦。 小时候,姆妈带他到净慈寺烧香拜佛过,阿明还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坐滑滑梯。姆妈埋入尘土十年多了,而自家也快入暮年了,回顾这坎坎坷坷的一生,如今依旧还愁着不要丟了饭碗头,他唏嘘不已。。。。。。 【注释】 1瓜伯伯:杭州人对乡下人的一种叫法。 2牢牢经过手,袜儿当枕头:杭州俗话,精巴、小气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