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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 (第2/2页)
着人退了个干干净净。门外只有候着的朱公公以及被制服半跪在地扔在挣扎的星河。 朱公公并不惊讶见到国舅爷,国舅爷已是白身,朱公公其实不必向国舅爷行礼,但他还是没有犹豫的端端行了一礼。 而朱公公身后,从远处赶来的雁回停驻脚步,担忧的视线堪堪望过来。 国舅爷与她对视一眼,却一触即分。紧接着垂眸,掩下眸中的慌乱。 谢昀没有怪罪他,但到底夜闯帝王帘帐是大事,惊动了军营不少人,包括雁回。 “劳烦朱公公。”国舅爷回礼。 朱公公没说什么,将星河还给了国舅爷。他几番欲言而止却都忍住了,他站在营帐外,自然什么话都听见了,只叹息道:“大将军慢行。” 说完也不去看国舅爷,径直入了帐。 帐内漆黑一片,朱公公赶紧燃了灯,油灯照亮方寸,朱公公惊了一跳,谢昀坐在那翻倒的桌案上,手臂抵在膝上,眼眸凝着虚空。 “圣上。”朱公公有些心疼地唤了声。 谢昀抬眸看他,道:“让太医去看看。” 他说的是‘去’,指的是谁不言而喻。 随军的太医得令匆匆去寻国舅爷,却没在帐中寻到这人。 军营之外,国舅爷思来想去越发觉得自己憋屈,他拉着星河诉苦:“我**是去找谢昀麻烦,却反倒叫他将了一军。” 人一旦被拿捏了软肋当真是动弹不得。 国舅爷越想越气,心底越发内疚:“到最后,原是我害了那丫头。” 星河当即跪下愤恨道:“奴去杀了狗皇帝!” 国舅爷在星河脑袋上敲了一下:“他是我外甥,我能这么唤他,你不行。” 星河知国舅爷总是护短的。 不过他有一事想不明白,遂问:“主子对不起的是皇后娘娘,为何跪的是狗……圣上?” 国舅爷索性也不瞒着了,苦笑道:“你那句为老不尊说到点子上了。” 星河不知道给国舅爷递台阶,也不知道给国舅爷遮羞,有一说一道:“奴不明白,为何主子觉着心悦皇后娘娘是件龌龊事。就算如主子所言,那与圣上何干,主子心里的人是皇后娘娘而非圣上,就算赎罪当跪的是皇后娘娘,向皇后如实禀明——心有龌龊幸无妄念。” 国舅爷一愣,复杂地看了星河一眼。 星河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,道:“奴嘴笨,请主子责罚。” “没有。”国舅爷苦涩一笑:“这是你这辈子说的最对的一句话。” 说罢便往营中去。 星河连忙跟上,见国舅爷又走错了方向,在身后唤他:“主子,咱们的帐子在那边……” 国舅爷这回理他了,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星河。 “我知道。”国舅爷叹息道。 “那主子是要去哪儿?” “去寻我那外甥媳妇。”国舅爷心底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:“赎罪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这章写的我想哭,有点压抑。 所以晚了点,还有一更,我加快速度,谢谢支持, 第34章 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, 国舅爷从未觉得一个夜晚漫长得仿若无边无际。他带着一腔孤勇去了那帐外,可再往前行一步却生生的止了步子。 帘帐里透着灯火,雁回回到了帐中, 这般晚了依然燃着灯,可见那人也是悬着心的。 他便这么看着盈着光晕的营帐, 看到天边破晓,晨曦于苍穹展露第一道霞光。 国舅爷顿了顿,望着天边的霞光眉头紧锁,喉中一滚似压下了千言万语。 身后,星河上前,循着国舅爷目光所及之处看去,看到绮丽霞光无限,光芒虽盛但星河仍旧不明其有何魅力能让国舅爷驻足眺望这般久。 不等星河开口问, 那厢‘啧啧’叹息,自我剜苦道:“星河, 你瞧,这光像不像皇后。” 星河不解,实诚道:“奴瞧着不像, 这是光, 皇后娘娘是人,甚至可以说毫无关系。” 国舅爷难得抒情, 瞪了不解风情的星河一眼道:“你瞧这霞光像不像皇后娘娘, 与我之距离何止天上地下。” 星河道:“可霞光并非是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就在帐中,与主的距离不出百步。” 国舅爷噤声了。 星河追问:“主莫不是怕了?若主子抹不开颜面,奴可以替主请皇后娘娘问罪,无论皇后娘娘如何处置,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惩戒,奴也愿替主受着。” 星河一番肺腑之言说得轻轻巧巧流畅至极,却不会让人低视了决心。国舅爷此时倒羡慕起星河来,有些时候少根筋未必不是幸事。 他低低笑了下,道:“我这一生第一次这般欢喜一个人,也是第一次向人家诉衷肠,有你什么事儿。我啊……” 国舅爷难得惆怅起来,视线从天边的霞光移到营帐上:“我是想着这往后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,便希望这最后一次见面来得越晚越好,至少我这心里还有点慰藉。” 他揍了谢昀,想必雁回定是与那人同仇敌忾出自真心的厌恶自己。然而他现下还非得凑上前去,将掩埋在心底一经数年的龌龊一一告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