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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节 (第2/3页)
程蕴之提起,程蕴之也觉是该如此道理,便命周良往薄氏送信,本以为此番薄氏不可能轻易奉还,熟料第二日一早,魏氏带着薄景礼,又领着两个账房先生到了程宅,竟是将这些年账目一一奉上,毫无私藏。 她们好说话,薄若幽也省了心力,接下来两日,又带着周良跑了母亲留下的铺子数处,她将母亲的陪嫁产业交给程蕴之统总,总不至于令程蕴之似先前那般作难。 到了初七这日,霍危楼一早便在程宅相候,后与父女二人一并往相国寺去,此番法事要做整整七日,薄若幽要在寺中行七日斋礼。 薄若幽和程蕴之乘马车,霍危楼则御马而行,待出了城,便见城外一片冬日萧瑟,幸而天上日头高悬,倒也不如何冷,望着这天色,薄若想起霍轻鸿提过的祈雨雪道场,便与霍危楼说话,“已经一月多不见落雨了,今年第一场初雪也未至,世子说过的道场可还摆着?” 霍危楼道:“已经停了,钦天监说这月必定落雪。” 薄若幽了然,待马车到了相国寺,薄若幽和程蕴之先去供奉的牌位前祭拜,待第一场法事做完,日头便已西斜,程蕴之不必在寺内久留,便留下良婶照顾,自己当先回城。 霍危楼则在相国寺陪了她三日,待到了第三日下午,路柯来寻,说陛下有诏,他方才回京入宫面圣,余下三日,薄若幽则在寺内安心斋戒祈福,已慰父亲母亲在天之灵。 到了冬月十三,早间最后一场法事做完,这七日便算圆满,薄若幽与众位师父道谢,又在佛堂诵了半个时辰经文方才准备告辞离开,下山门时,薄若幽竟被一人喊住。 “薄仵作——” 这一声清越有力,薄若幽驻足回身,竟看到个熟悉的面孔,来人青衫落拓,清俊文雅,正是多日不见的刘焱,薄若幽微讶一瞬,未曾想过会在此地见到他。 “刘公子?” 刘焱快步上前来,拱手行礼,“是在下唐突了,如今该称县主才是。” 薄若幽弯了弯唇,“刘公子不必多礼,今日并非佛诞,刘公子此来是……” 刘焱闻言眼神暗了暗,“我们府上本就在此供有香火,自从前次家里出事之后,父亲他们更信佛,说是家人造了业障,多行善事才可化解,因此我几乎半月便要来寺中一次。” 刘家的案子已过数月,薄若幽如今想起来也满心唏嘘,这时刘焱又问她怎会在此,口中还道:“我听世子说县主又帮着衙门破了两桩案子,其中一桩还是十多年前的旧案。” 薄若幽先道为父母做法事,而后疑惑道:“世子?霍国公世子?” “正是,前些日子城南摆了祈雨雪的道场,乃是城中几家有爵位的府邸和太常寺一并牵头,我们府上如今虽失了爵位,却还是尽了份心意,世子对县主颇为感佩,那时有人提起侯爷与县主婚约之时,世子便说起过县主为仵作之事。” 刘焱说的含蓄,“那时有人听说过县主如今在衙门帮忙,颇不相信,世子便将县主功绩一并道来,令大家颇为叹服。” 薄若幽听来便能想到那般场合会有许多人质疑,仵作为贱役,可她却要嫁给武昭侯,自会惹来瞩目与非议,她仿佛能想到霍轻鸿眉飞色舞夸赞她的模样,他身份尊贵,又是武昭侯最疼爱的弟弟,那般言辞乃是堵别人的嘴。 薄若幽心底生暖,“不敢称功绩,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。” 她到底与刘焱不熟,寒暄几句便告辞下了山门,山门之下,早有侯府侍从相候,她上马车回京,先去了侯府,得知霍危楼入宫未回才又归家。 在寺内行斋礼也颇为疲惫,薄若幽陪着程蕴之用了晚膳,便早早歇下,睡得迷迷糊糊之际,却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寒风声,她拢了拢锦被再度沉睡,第二日一早睁眼时,发觉窗外天光尤其明亮,她一时疑惑自己醒晚了,待更衣起身推开窗棂去看,却看见满目晶莹皓白! 昨夜竟落了一场大雪! 寒意扑面而来,薄若幽却眼底生亮,细絮般的雪沫仍在飞舞,她心思雀跃的出了门。 她走去雪地里,脚下踩出咯吱咯吱的响,回头看去,雪地上一串小巧脚印,她笑意一绽,忙往前院上房去,可她还未走到院门口,却见吴襄跟在周良身后,正从府门方向而来。 她站住脚,笑意缓缓淡了。 吴襄看到她,也忙加快脚步朝她走了过来。 第170章 九回肠02 “有案子。”吴襄开门见山, 面色严峻。 薄若幽见吴襄入府便知又有案子,可看了眼天色,狐疑道:“何时生的案子?怎这样早?” “两日之前便有人入城报官, 说自家孩子走失了,当时我还让侯炀带着人出城帮忙找寻, 却始终无果, 今天天刚亮那家仆从便入城到了府衙, 说孩子找到了。” 薄若幽心底咯噔一声,“孩子遇害了” 吴襄点头,“是, 我还未出城看, 可此番来回路远,我便先来找你了。” 雪絮纷飞,清晨的寒风刮在人脸上, 刀子般割人,薄若幽很快点头, “你等等。” 她说完跑进前院, 正碰上程蕴之起身出来,他身上披了件厚厚的毛领斗篷, 看到薄若幽急匆匆的,又见吴襄站在院门口, 便知不好,“有案子了?” “城外有一家小孩子没了, 我去看看。” 良婶已备好早膳, 薄若幽让良叔装了一碟子豆糕便回房更衣